咏华

I'll keep your voice forever here

【摇滚莫扎特】【萨莫萨】Clasp me till our hearts be grown

※傻白甜(或许)甜饼(大概吧),一发完

※OOC!OOC!OOC!

【摇滚莫扎特】【萨莫萨】萨列里看见了 这篇的后续

※文中引用歌词翻译出自网易云,歌曲年代有bug

※就当做给 @孢子梨 迟了三小时的生贺吧2333生日快乐!




整个维也纳都知道萨列里大师出了马车事故。

只有他的男仆和他的情人莫扎特知道他是自杀未遂。

 

1

第一天莫扎特来了。他带来一束有点蔫了的花。

“那是因为我犹豫了好久。”莫扎特后来说,“我一早听到您出事的消息,犹豫了好几个小时是否要来见您一面;我还能在花店买到这样的花已经不容易了。之后我在来您这里的路上又接着犹豫了好久——现在想想这真不像我的作风,我真不应该浪费这么多时间的。您说对吗?”

他还带来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有温度的拥抱,以及第一个柔软的吻。像一支圣歌落在他心上。

“那真的很重要。”莫扎特后来说,“什么——您说谁还对您说过这句话?”

 

莫扎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轻轻关上了门,小声地叮嘱男仆说不要去打扰他。男仆对此感到很困惑——一直都是莫扎特在用各种方式打扰萨列里,怎么轮到他来叮嘱他这件事?他可从来都是个称职的侍者。

晚些时候他进屋收拾房间,惊讶地发现萨列里已经睡着了——他的主人平常总会工作到深夜才休息。他猜想或许是伤痛消磨了他的精神,但这无法解释萨列里的表情为何如此平静安宁。他看到地上有两个揉起来的纸团,他把它们捡了起来,只思考了不到一秒就决定打开看看——他和所有高位者家里的仆人一样,对自己的主人有旺盛的好奇心。

然后他就被吓着了。

萨列里床头还有一张写了字的纸,他小心翼翼地探头瞄了一眼,当即决定自己还是赶快出去。他把纸团重新揉起来,放到萨列里床头,然后从他另外一边床头拿走了空的牛奶杯。他犹豫了一下,把那束已经蔫了一半的花留了下来。

 

2

第二天莫扎特来了。他带来一束玫瑰。

您这样会让人产生误会。萨列里写,感到自己不光喉咙疼,头更疼。想了想,他把“产生误会”涂掉了,改成了“说闲话”。

“您的仆人都没有拦我!”莫扎特十分不满,“我真搞不懂您们这些正经人的标准。”

萨列里反应了一下。好极了,他最后脱力地在心里得出结论,那整个维也纳都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莫扎特把玫瑰放下之后,一眼在床边的钢琴上发现了好东西。他兴致勃勃地拿起那叠还未完成的乐谱:“让我来看看您又写了什么曲子!”

萨列里一愣,那是……

莫扎特随意地哼唱了几句,脸上渐渐出现惊讶。他改为在心里默唱,然而默唱也很快进行不下去了。他飞快地翻过几页,让那些音符自然地在他脑子里跳出来——它们轻快而美妙,然而每一个都带给他极度的震惊。

“这是您写的曲子?!”莫扎特转向萨列里。他爱慕了他许久,他们昨天刚刚表明了心意,可突然之间他仿佛不认识他了。

萨列里无声地叹息,给他看自己手里早已写好的话:不,这是您写的曲子。

 

“竟然是这样……”莫扎特翻着手里的乐谱,向来充满神采的脸上此刻表情堪称复杂。

萨列里无助地看着他,心情有如等待审判,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莫扎特一直对着乐谱表情复杂地思考,萨列里终于忍不住了: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果然只有我自己能写出这种曲子。以及,竟然是未来的我自己先得到了您的心,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要说,其实过分的是您。萨列里默默地在纸上写。他还没写完,莫扎特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这好像……”莫扎特的那叠乐谱快翻到了尾,他从里面抽出一张来。

那是我和您一同写的。萨列里写。

“我就知道。这里怎么能用升fa?还有您看这一节,根本就不应该用3/4拍……”莫扎特皱起了眉头,用一种极挑剔的眼光看着那张可怜的纸。

您这是跟您自己生什么气呢?萨列里听着他强行挑着未来的自己的毛病,觉得自己的情人可能只有三岁。

“这又是……”莫扎特终于数落够了,继续翻下去,又抽出一张。

萨列里开始心惊胆战了。那是我的,他故作平静写下。

“哈!”莫扎特兴奋起来,他飞快地读着乐谱,一把抓过钢琴上插着笔的墨水瓶。

您要做什么?萨列里赶紧写。但是莫扎特并不看他写了什么,他已经伏在钢琴上改起了他的乐谱:“您何不在这里加一段变奏……”

莫扎特!!萨列里力透纸背试图发出警告,然而这毫无用处,莫扎特自顾自地改着:“把这段慢板改成行板,行板就改成快板……”

事态紧急,萨列里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仗着身高优势强行从他手里抢回了自己的乐谱。这突如其来的武力争夺把莫扎特吓了一跳:“您怎么下来了?您该静养!”

萨列里愤怒地瞪他。

“……别生我的气嘛,安东尼奥……”莫扎特的气势软了下去,他握住萨列里的手臂,小声地请求原谅,“作为一个热爱音乐和您的人,您让我怎么忍得住呢……”

糟糕了。萨列里看着莫扎特这副无辜可怜的样子心想。他对莫扎特这个样子毫无抵抗力,虽然他明知道这很可能是装出来的。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以后面对这位情人时候的艰难了。

“您还是快回床上躺着吧,”莫扎特看出他表情的松动,趁机扶着他向床边走,“我可不想再让您因为我而受到哪怕一点点伤害了。”

我受伤的是喉咙,不是腿脚。萨列里很想传达这样的信息,但是——还有什么比爱人紧握的手更让人安心呢?萨列里这一次没有不知趣地抵抗。他靠回了床上,写下一句:您不能随便修改我的乐谱。

“好的,我会为了您克制这份冲动的,我的大师。”莫扎特愉快地亲了他一口。

 

3

第三天莫扎特来了。他带来厚厚一摞乐谱。

“您不让我修改您的乐谱,我就只能写我自己的了不是?”莫扎特把那摞乐谱往钢琴上一放,“不瞒您说,我快要截稿了。”

萨列里向房间门口一脸谨慎的男仆挥手,让他搬来一张旧书桌。

 

他看着莫扎特奋笔疾书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违和感——是的,他之前熟悉的莫扎特是不会自己写谱子的,作为幽灵他没办法写。

他才猛然间意识到,莫扎特的幽灵彻底消失了。

 

当天莫扎特写到很晚,于是留宿在了这里。萨列里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坚决地把莫扎特赶去了客房。

 

4

第四天阿洛伊西亚·朗格来了。她带来一些外用药品。

她在上午时分来访,仍然被男仆挡在门外。她留下礼品刚刚准备告退,突然就迎面撞上了正要向外走的莫扎特。莫扎特发现是她,有点僵住了。

“我以为我来访的时间已经够早的了。”阿洛伊西亚也愣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笑容,温柔又美艳。

“……啊,嗯,您是够早的了。”莫扎特干巴巴地回答。

“您不是比我更早吗?还是说……”阿洛伊西亚故作疑惑状。

莫扎特很是生硬地拉了一下衣领:“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在想,我该让小康斯坦斯放弃她的梦想了,省得我们家又一个女儿被您伤透心。”阿洛伊西亚看似谦卑实则高傲地向他一行礼,转身昂头离开了,裙摆扫起一阵尘土。

莫扎特完全傻了。好半天他才注意到旁边沉默地盯着他的男仆。他向他干笑了一声:“女人真是可怕,嗯?”

“女人的眼光真是可怕,我同意,先生。”男仆加了一个词。他也向莫扎特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莫扎特再次傻在原地,忘了自己本来要干什么。

 

5

第五天莫扎特来了。他带来更多的乐谱。

他撇下了萨列里特地为他准备的那张书桌,强行爬上了萨列里的床——在被子外面,当然。他在萨列里的身边,和他一样靠坐在床头开始写曲子,乐谱铺了满床。

“您得理解我总想离您近一点才安心。”莫扎特这样为自己辩解,“我可不像您一早知道了您对我的感情,我苦苦追求了这么久才得到您——结果发现我的竞争对手比我以为的还多!”

竞争对手?萨列里在纸上问他,很疑惑。

“我本来以为那些贵族夫人先生既没有脑子又毫无才华,没可能得到您的青睐,不会造成威胁。结果却突然蹦出了一个未来的我自己!我的对手是我自己!然后居然还有阿洛伊……”莫扎特嘟囔着没把名字说全。

阿洛伊西亚?她来过了?

“没错!昨天一大早!”莫扎特把纸笔扔下了,“我知道她是个最好的姑娘……”

她的确是一位优秀的女性。萨列里慢慢写,一位优秀的歌手。我们在声乐的问题上一直多有交流。

“嗯,这我当然知道,就好像我是个优秀的音乐家一样。”莫扎特重新拿起纸笔,又贴萨列里更近了一点。

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竞争对手”?萨列里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您就当做没有吧。”莫扎特把手上的乐谱拿得离眼睛近了一点,“我现在觉得您不知道比较好。”

 

6

第六天莫扎特来了。他没带来什么,乐谱已经几乎全被他搬来了。

他惊讶地发现萨列里站在客厅里:“您已经休养好了吗?”

“我总不能一直躺着。”萨列里开口了。仍然带着沙哑,音量不大,而且由于几天没有发声而稍微有些异样,但他的确开口了。

 

莫扎特曲子也不写了,兴致勃勃地往沙发上一坐,看萨列里练习发声。但他怎么可能忍住不说话呢?没过多一会儿他就张嘴了:“我没想到您也会把自己的脸弄成这么奇怪的样子。”

萨列里慢慢地把正在放松的下颌收了回来:“这是专业的发声练习。”

“可我觉得跟假面舞会上人们的鬼脸也没什么两样。”莫扎特坚持。

萨列里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揣摩了一下他的想法:“……您也要试试吗?”

“好啊!”莫扎特兴高采烈。

我就知道。萨列里心想。

然而最基本的提颧肌练习莫扎特没一会儿就抱怨上了:“这太别扭了。”

“您不是很喜欢笑吗?”萨列里为自己的耐心惊讶。

“是的,我喜欢笑,我喜欢开朗的笑、真心的笑,不管是我自己还是别人——但我不喜欢这样刻意的假笑!这个表情让我脸上肌肉酸痛。”他垮下了脸,龇牙咧嘴地揉着脸上的肌肉。

萨列里几乎是慈爱地看着他的动作,终于问出了那个他几天前就想问的问题:“您是只有三岁吗?”

“我不在意您这么认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吻您啦!”莫扎特不由分说地凑过来,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萨列里又一次一败涂地。

 

“您现在就做这样的练习,”莫扎特还是把乐谱搬到了客厅继续工作,“真的不会伤害您的喉咙吗?”

“我的声带没有受损。并没有大问题。”

“那您现在已经能唱歌了吗?”莫扎特眼睛发亮,他一向擅长得寸进尺。

萨列里试着发了几个音:“简单的应该可以——您想听什么?”

“当然是您想唱的啦!”莫扎特又把乐谱扔下了。

萨列里想了想,决定唱一首莫扎特听不懂的。他轻轻地清了嗓子,重发了一遍基准音。

 

Clasp me 'till our hearts, till our hearts be grown

与我相拥直至寒冷的心被滋润而疯长

Like two shadows, two shadows into one

似一双茕茕魅影黑暗里纠缠

'Till this dreadful transport may

直至这悚然的狂喜

Like a vapour fade away

也再无踪迹可觅

We may dream in that eternal sleep

同我携蜜梦堕入那永眠

That we are not the kind of those, who weep

哀愁的悲泣也离我远去

Even as pleasure dreams of thee

甜美梦境如斯

Thou majest dream of her with me

如她和我一起

 

Hasten, hasten to the bridal bed

到这里到这被精心装饰的婚殿

Underneath the, underneath the grave 'tis spread

它在黑冢下的无人之境绵延

In gloom may our love hide

我们黯淡的情愫亦可长眠于此

I may rest with my eternal bride

我的新娘在这阴暗的梦魇

Kiss me, kiss me, oh thy lips are cold

吻我吻我为何这唇如此凄寒?

'Round my neck, around my neck thin arms, thin arms enfold

羸弱伶仃双臂绕我颈间与我缱绻

They're soft but chill and dead

温柔而濒死

And thy tears upon my head like points of frozen lead

你冰冷泪滴霜冻般在我头顶高悬

 

萨列里唱不下去了。他知道他的英语发音并不标准,再加上嗓子状况不好,莫扎特绝对听不出来他唱了些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自己知道。死亡的气息又抓住他了,他的伤口疼起来了,一丝血的味道泛上来,他现在要唱歌还是太勉强了。

“安东尼奥……”莫扎特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他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双手捧着他的脸,“您哭了……”

“我……”萨列里想说话,但声音哑得不像样,这样一个简单的音节里都浸着鲜血。

莫扎特担忧地望着他,在极近的距离里就只是望着他。萨列里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第一次主动吻了上去。

莫扎特的嘴唇炽热,掌心温暖。

他们分开之后,萨列里转过头去,莫扎特却没有放开手,就变成了他一只手揽在他脑后,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萨列里的嘴唇感受着那天才的手里的纹路——亲吻着他的掌心。

他闭上眼睛,更多的泪水掉下来,从他脸上流过莫扎特的手背。莫扎特像是被那细小水滴的温度灼痛了似的抖了一下,随即把他更紧地抱在怀里。

 

7

第七天莫扎特来了。他把乐谱搬回了卧室床上萨列里身边,摊开一床,自己也在上面。

你一定要这样吗?萨列里靠坐在床上写。

莫扎特动作停住了,转头看他:“您想出去走走吗?”

不想。我出门的话要怎么解释我的状况?

“那,我就一定要这样。”他把乐谱几乎搭成了一个窝,自己坐在中间,看着萨列里笑了,满足又甜美,像被音乐环绕的一颗星星。


————FIN————

上一篇正篇,有人说甜有人说虐……我最后停在那里的确是算HE的,至于是甜是虐就看各位自己脑补到哪一步了w

嗯我也没想到这么快能出续……就是这两天过得太苦,突然十分想吃糖于是就自己写了(。

本来是按纯甜饼写的,结果到后面好像有点虐了??……我不是故意的!

歌是Die Verbannten Kinder Evas的Misery,翻译来自网易云。我也很想让萨巨巨给小莫唱首意大利语歌,然而我的中古民谣歌单里没一首意大利语……(德语倒是一箩筐然而(。

半夜写完也没重看没修,有什么问题欢迎提出_(:з」∠)_

希望每个人都好好的。

人生还是有无限可能性的呀(这句话说给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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