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华

I'll keep your voice forever here

【摇滚莫扎特】【萨莫萨】Bumblebee

※程序员AU，段子，塞梗，梗源知乎【有哪些让你目瞪口呆的bug？】

※其实对程序员毫无了解希望温柔指正（。）

※作者脑子有病，真的有病

安东尼奥·萨列里是个程序员，神级的那种。业内称号“宫廷乐师”。

“宫廷”是因为他水平极高，年轻时候曾为官方供职。但是在彼时尚在人世的商人父母的意见下他最终还是辞职了。

“乐师”是因为曾有他的迷妹心血来潮，把他的一篇代码统一转换成字母再转换成音阶，最终生成了一首曲子，意外地舒缓悦耳、恬静优美，能有效安抚加班排bug时躁动的心，甚至传言有减少脱发的神奇功效。乐师之名不胫而走。

萨列里被称为神级程序员，最大的原因是他对待工作极其沉稳谨慎、仔细认真。换句话说，写的代码极少出bug，排bug的速度以一当十。由是他成为各大公司的座上宾，听到的最多的哭喊是“求求您了我们这个项目真的不能再延期了”。

但程序员的命运就是，越高级的程序员，就面对着越高级的bug。神级如萨列里，面对的bug有时就很玄学。号称没有bug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次排查的萨列里，也曾经被一个bug活活困过一个月。

那个bug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听起来就很匪夷所思：一个客户说她的笔记本电脑在播放她最喜欢的歌的时候就会死机。她声泪俱下地倾诉她有多么爱这首歌、这个歌手，无法播放根本没法活；又激情痛骂客服，怀疑他们公司电脑被邪恶附着，存心和她的星星做对。客服被她搞崩溃了两个，于是公司万万不敢怠慢，直接递交给萨列里处理。

那个歌手是个油管上的叫WAM的网络歌手，那首歌叫我在玫瑰中沉睡。那歌的确美，萨列里把电脑拿到手里抱着职业态度第一次播放，整个人怔愣在原地——他眼前是玫瑰，像一片盛大壮丽蔓延到无垠天际的花海，又像是只有唯一特别独属于他的一朵；所有玫瑰在同一时刻是光裸的枝条、娇嫩的花苞、盛放到圆满的花朵和凋零坠地的花瓣。玫瑰里那歌声像从未有人呐喊过一样，发出最华美的呐喊——

……然后电脑就死机了。

萨列里被噎得差点心律不齐，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己的手机把这首歌听完了，湿润着眼眶长出一口气，才想起自己是来排bug的。他连忙重启电脑，心想终于明白了那两个可怜的客服是为了什么被搞到崩溃，这的确值得。它的确美，他也爱这首歌。

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要把这首歌翻来覆去听足足一个月。

一个月里他试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均告无效，这台电脑一定会在这首歌最后一个“rose”的最高音死掉，药石罔医。萨列里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这首歌和这歌手的嗓音了，继两个客服之后第三个被这首歌折磨到崩溃，做梦都是那连着几嗓子的高音，能活活把他吵醒。他从没见过这么诡异难搞的bug，一个月里幻觉自己发际线退后了二十厘米，一向沉稳冷静的程序大师每秒钟都想杀个同行祭天。

满一个月的时候萨列里终于抄起了笔记本电脑。

“别，别！”同事达蓬特赶紧劝他，“冷静！摔了就真修不好了！”

“摔了搞不好还能比现在强点。”萨列里眼睛盯着桌面上的一把刀，语气平得像一条直线的心电图。

达蓬特心里疯狂吐槽老板，他就知道真的不该宠萨列里到允许他往桌面上摆刀——他再怎么说这能让他心情平静也不行。虽然他平常很沉稳，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程序员不是。

“别，真的别，朋友。”达蓬特仗着他双手举着电脑，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目光里把刀摸到了自己手里塞进抽屉，让它消失在他视线里，“又不是硬件问题，摔了也……”

达蓬特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萨列里的目光突然变得极端诡异。他默默地放下了电脑，张望了一下，从自己的抽屉里摸出一把螺丝刀开始拆后盖。

“……硬件问题？”达蓬特探头过去。

“……如果。”萨列里血海深仇地拧螺丝，根本不想说话。

问题就这么解决了，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原因是……硬盘和那个最高音产生了共振，振幅过大，读写头读不出数据了。

“所以这，”达蓬特看着从头黑到脚的萨列里，弱弱地问，“怎么办？”

萨列里握着螺丝刀看着那台电脑，声音轻成气音，温柔得让达蓬特毛骨悚然：“把，固定硬盘的，螺丝，拧紧一点。”

固有频率改变了就不共振了。达蓬特觉得萨列里怎么看都是一螺丝刀下去要把电脑捅穿，赶紧向他伸出手：“我来吧。”

萨列里看了看他，把螺丝刀塞进他手里，注视着他的眼睛，深情款款：“我，再也，不想听到，这首歌了。”

随后他转身扬长而去，给自己放了三个月的长假飞去地球另一端听能乐，任各大公司在电话里哭出八个游泳池，手机直接扔进海里。

这直接导致了萨列里后来重心偏向前端，毕竟前端再怎么诡异也诡异不出这种情况。以他的水平，后端的bug都不算bug，产品经理的需求一般也是一一满足不在话下。

……直到最近他所在公司和隔壁公司的一个联合项目。

来自隔壁公司的产品经理也是一位无数传说傍身的神级人物，简而言之就是手下项目无一不成功。最传奇的经历是有个项目一开始被所有人认为扑街，他坚持不懈地跟了三年——互联网行业的三年，seems like thirty。最终这项目成功翻身大获成功，这位产品经理也随之走上神坛。

萨列里之前对他也没太多了解，开始合作才明白了——他的成功背后一定有无数程序员的尸骨。他的需求提得相当出奇，这倒不算什么，萨列里一开始还觉得蛮有趣，这实现了一定很厉害，怪不得能成功——只是稍微多想了一下普通程序员面对这些需求该有多痛苦。但萨列里毕竟不是普通程序员，他只觉得欣赏。

……直到这位产品经理开始以三天一次的频率改需求。

改需求是每个前端程序员必经的磨难，萨列里很习惯这个，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当需求越来越花样翻新匪夷所思，最重要的改得越来越频繁，萨列里坚持了三周，终于也快崩溃了。适逢年底，萨列里键盘一推，破罐破摔地去了公司年会。

由于两家公司正在联合项目，因此年会是一起开的，比往年热闹了很多。公司对连续加班奋战的程序员们表现出了最大的善意，吃喝一应俱全，舞女的大腿白得反光。

又一个歌手跳上了台。萨列里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视线突然有点移不开——你得原谅他，程序员的环境里除了格子衬衫就是拖鞋裤衩，突然之间这么样一个人——简直像是米迦勒降临在拉莱耶。他的光焰美丽得和周围格格不入，不管是塞满了程序员的这间屋子还是平均半径6371千米的人世间。

他向台下飞了个吻，说了两句话。

“大家好，我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这个项目的产品经理。”

第一句话。

“我平时在网上写一些歌，算是有点小名气，在这里为大家唱一首《我在玫瑰中沉睡》。”

第二句话。

达蓬特：“我从来没见过萨列里那样的表情。我想他在那一瞬间一定是恋爱了吧。”

很长一段时间里萨列里整个人都恍惚不知身在何处，脑子里的代码语句忘得精光。

直到那个金色恐怖来到他的面前，笑着要跟他握手：“您就是‘宫廷乐师’安东尼奥·萨列里先生吧？我是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久仰您的大名！您真是太棒了！”

……

萨列里举起了手里的刀：“我恨你。”

那天晚上之后，在场的程序员们全都成了萨列里的迷妹迷弟。

“他向产品经理举刀了！”程序员们热泪盈眶，“这真是太伟大了！我的梦想被他实现了！”

而Gxxhub上出现了一个帖子。

“我是一个产品经理，业余在网上写写歌。我喜欢上了一个程序员，他在业内很有名，特别厉害，我听说他把我的歌听过几千遍；刚好最近我有机会跟他合作，我发现我提的每一个需求他都能完美地实现……一般我的需求都只能得到程序员绝望的眼神，但他却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欣喜，我开始提出往常无法达成的需求，他依然全部为我实现。再后来我甚至开始尝试一些疯狂的想法，我没法控制、是他激我至此，我平均三天改一次需求，每次都比前一次更复杂……他竟还是完全满足我！我真的受宠若惊，我觉得他一定爱上我了。

但当我终于有机会和他面对面的时候，他对我举起餐刀说‘我恨你’……我不明白……因此我来这里向您们求助。程序员都是这样的么？”

回复1：我能说什么……不，不都是这样的。

回复2：对，不都是这样的。大多数人会在你第一次改需求的时候就把你扔出窗外。

回复3：我……我……好吧，我想知道这两位大神都是谁。

回复4：我尝试冷静。……嗯，这真的是Gayhub。

回复5：好吧，严肃地说，我认为你或许可以直接一点。你能活着来发帖而不是被宰了祭服务器，程序员对你一定是真爱。

回复6：我同意，这他妈绝对是真爱。简直感天动地，我要哭了。

莫扎特没再改需求——谢天谢地——但他的最后一版需求复杂得足以让萨列里看了想割腕。但无论如何只要不改就有希望，萨列里深夜里加班加点写代码，他效率比平时低了很多，因为他总是……想起莫扎特的脸。

简直是个痛彻心扉的美丽梦魇。萨列里长叹一口气，想把肺都呕出来。

——那一瞬间梦魇突然升维，3D的莫扎特出现在面前对他笑：“萨列里，您好呀。”

萨列里吓得一推桌子，滑轮椅带着他快速退出五米开外。

莫扎特把手里拿的热咖啡放在他桌子上：“我吓到您了？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