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华

I'll keep your voice forever here

【摇滚莫扎特】【莫萨】他们穿着情侣款礼服

※大逃猜文

※现代AU,已婚设定




萨列里从车上下来,那辆白色的出租车在车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就迅速地驶离了,一秒钟都不愿耽误。这让萨列里感受到有那么点被冒犯的不快,但也就那么一点点,算不上什么太值得在意的事情。毕竟因为一些原因,他今天很不想开车来。

他穿着全套的经典款礼服,黑色外套和领带配白色的衬衫,跟他这个人一样规矩保守,不会出错。唯一一个不大常见的装饰物是他领带结上别着的蕾丝缎花,把他的领带装点得像领花。其实也算不上多高调,但在他看来还是不该由他在今晚这样的场合佩戴。他也说不清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为什么就把它抓到了手里。

他低着头匆匆向剧院里走,希望没有人注意他。因为他一旦被注意到,就不可避免地会被提问“您的丈夫在哪儿?那位天才音乐家莫扎特在哪儿?”他现在可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事实上他鲜少有回答此类问题的经验;其中的原因和人们会忍不住这样问的原因是一致的,因为他们往常总是形影不离。虽然萨列里会强调事实是莫扎特总喜欢粘着他,但也无法反驳从结果看上去就是他们永远出双入对。现在他一个人出现在公开场合,这在维也纳的音乐界可算得上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新闻了。

努力想躲开人们的目光的结果是,萨列里相当不巧地撞上了另外一个脚步匆匆的人,就在他还剩下三步就能迈进门口的时候。他一贯的性格令他连忙向对方道歉:“非常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也同样向他致歉,毫不标准地对他胡乱鞠躬,嘴里发出的橡皮球一样弹跳的音节打断了他,“冲撞了您很抱歉,愿您有个愉快的晚——”他的后半句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抬起头就知道萨列里绝不会有愉快的晚上了。没错,萨列里撞上的这正是他的小丈夫,也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反过来也同样。

莫扎特理所当然地也穿着礼服,白色外套和领带加黑色衬衫,花式的领带结上别着个铂金色镶满水钻的五角星。跳脱惹眼,毫不庄重,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没错,但该死的刚刚好和萨列里配成完美的情侣款。考虑到他们现在的状况,这绝不是有意为之,而就只是心有灵犀的体现。对于一对伴侣来说,这样的事实会带来惊喜,但在此时他们可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惊喜。不管是善于经营人际关系的萨列里还是总能招人喜爱的莫扎特,现在的表情也都只能紧绷,眉头微皱,嘴角下撇,互相瞪着对方的领带,简直想上手撕掉以迫使对方去换一身礼服。当然他们不可能真的这么做,不能在人来人往的剧院门口这个地方,也不能在歌剧马上就要上演的这个时候。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直面这样的尴尬境地了。

“……哼。”莫扎特拉了拉外套,拒绝继续同他说话,昂着头往剧院里走。萨列里跟了上去,在他身侧落后半步,并不太近,却也不会让旁人觉得奇怪。他们一起走进了剧院,向门口接待来宾的棕发姑娘出示了邀请函之后被带到了二楼的包厢,分开坐两个。这是今天早些时候萨列里打电话要求的。萨列里坐下没多久,演出就开始了,乐池里的指挥向观众鞠躬致意,然后他特地抬起眼睛来找到了二楼的莫扎特,又专门向他鞠了个躬,才正式让乐队干起活来。萨列里的位置不太方便看莫扎特,他现在也不大想去看他的脸,他就不知道莫扎特有没有学会端庄地回礼。

这是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的五周年纪念演出。五年间这部“美妙绝伦的伟大作品”深受世界喜爱,导致今天的纪念演出的声势要比首演还要大。老莫扎特勒令小莫扎特必须到场,小莫扎特虽然更多地喜欢创作新作品而非重温五年前的旧作,但他的确也享受被人喜爱。他确定出席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吵架,萨列里当然愿意陪伴他一同享受荣誉;结果后来那张来宾名单越来越长,几乎涵盖了整个维也纳音乐界,事情就变成了萨列里不愿意也得来。至于这演出本身萨列里倒不是十分在意,他已经听过了太多遍。你们可知道什么是爱情?往昔的甜蜜欢乐时光何在?趁夜晚的火炬尚未照亮天空,我原谅你的一切。这些他都已经听过太多遍了,但却还是在往他脑子里钻。爱神啊,他们到底谁是阿尔马维瓦,谁是罗西娜?

等最后一个音符也奏完了,从舞台侧边上来一个主持人。他先是同观众打了招呼,然后就请歌唱家们谈起话来;等他们也都讲完了,男主持的声音又升高了半个调,手臂一挥,三盏聚光灯就向着二楼的包厢照过来:“下面就有请我们伟大的作曲家、独一无二的音乐天才沃尔夫冈·莫扎特!”

这很正常,但在现在对萨列里来说不大好,不过还来得及。他悄悄地起身,想躲到外面去,却反而让自己被一盏聚光灯发现了,它稍偏了偏,正打在他身上。萨列里顿时不好再动,只有主持人高兴看到这一幕:“啊,安东尼奥·萨列里先生也来到现场啦!那请您也一并上台来吧,毕竟可没人想在《费加罗的婚礼》的舞台上拆散有情人!”

宾客因他的话发出一阵笑声,然而即使是礼貌的微笑也快要从萨列里的脸上消失了。他太知道现在他和莫扎特一起站到台上会有什么效果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无法拒绝。他尽可能地动作慢了,但一共拖延了大概也没有十秒钟,下到一楼之后就又看到莫扎特在他前面了。

“看哪!”主持人的目光里盛满了赞叹,“不愧是维也纳的一对伉俪、两颗明珠!看您二位的礼服,可真是光彩照人——维也纳为拥有您二位作曲家而自豪!”

这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有走到台上去,正穿过观众席,刚好就在人群中间被掌声淹没了。人们看着他们俩鼓掌,有几位夫人鼓掌鼓得格外响,萨列里打赌她们看着他俩就好像看着模范夫妻费加罗和苏珊娜。他终于忍不住抬头想看一眼莫扎特的表情,刚好发现莫扎特也正在看他,的确有些像费加罗看苏珊娜,但其中的无奈目光总让萨列里觉得是巴尔托洛看马尔切琳娜。

 

莫扎特在台上说了些创作时的想法,在萨列里听来多半是胡诌的,只幸好他没再把屎尿这些东西带出来,虽然看上去多半只是因为没这个心情而不是他成熟了多少。萨列里从“专业角度”评价了一番这出剧,都是些他早在五年前就说过的话。然后他们又被要求并肩站立以便留影,剧场里的演出到这里才算完。但他们却还不能离开,因为之后还有一个为他们音乐界人士开办的晚宴,那才是萨列里不得不来的原因。

晚宴在剧院的宴会厅里举行。水晶枝状吊灯、一百种形状的高脚杯里盛着一百种酒,白瓷碗碟装着昂贵珍馐,无非这些东西。他先跟斯威腾谈了谈在莫扎特大肆流行的当下怎样振兴赋格(“听闻他也写了不少赋格作品,但却毫没有学习这优美的音乐中的严肃,这真叫人无所适从。”),然后同斯泰凡尼说了说今后的歌剧剧本创作方向;这期间斯泰凡尼一直眉飞色舞,萨列里却注意到不远处达·蓬特好像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于是他在同斯泰凡尼说完之后走了过去。达·蓬特告诉他自己一点也不同意斯泰凡尼说的话,这完全不出萨列里的所料,作家之间由于不同主张而产生分歧,就跟音乐家没什么两样。但之后他说的话就不是那么在萨列里的预想之中了,从另一方面来说,或许是这句话才真正拉开了今天晚上的序幕。他说:“您知道莫扎特在哪儿吗?我想同他聊聊,可我根本找不到他。”

“哦,我完全相信。”萨列里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雷司令甜白(其实如果他有心情,应该会挑选一款红葡萄酒),想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他总有本事不让人找到,哪怕是以他自己为主角的晚宴也一样。”他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晚宴,无论他是在场地中央跟其他人谈话还是躲到人群边缘,莫扎特总能粘到他身边,在一屋子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中间,贴耳对他说些令人脸红的下流话,然后装作是在探讨严肃高尚的音乐问题。不,萨列里想,我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有本事让人找不到,但我其实对于“寻找莫扎特”这件事全无经验。

“那您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达·蓬特说。这让萨列里警觉起来,达·蓬特虽然是他的朋友,但也是莫扎特的,说实话萨列里承认莫扎特同他的关系要更好一些。他是真的自己这么好奇呢,还是在替莫扎特打探?要知道作家是擅长观察别人的,萨列里现在的确觉得婚姻如同战争了,但他却没有什么好的回应方式。

“不,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萨列里只能这样说。

“这样。”达·蓬特点了点头,“我猜婚姻里也需要一些距离。那么不打扰您了,我自己去找找吧。”他向萨列里微微弯了弯腰,萨列里也回以同样的礼节。达·蓬特没有问下去,这让他多少松了一口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终于和罗森伯格聊了起来。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十分特别,绝对算不上亲切,但也不只是利益的同盟。无论如何,他是唯一一个至今还鄙视莫扎特并反对他们这段婚姻的人,萨列里此时需要一些别的观点来帮助自己。罗森伯格当然也注意到了莫扎特不在他身边这一反常的情况,但他并不打算把详细情况讲给罗森伯格,否则这个小个子很有可能会当场拉他出去起草离婚协议书。他只是跟他一起讨论了一下那些大人物又有了什么新动向,是又起草了一部音乐剧还是换了一个新女友。这种以前让萨列里感到无奈的情报交换现在却让他觉得有些怀念,这可比爱情和婚姻什么的令人放松多了。

他和罗森伯格聊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终于觉得心情转好了一些,于是暂时同他告别,想去试试那些装在银盘子里的可爱甜点。他刚把一个马卡龙小甜饼放到嘴里,就被一个彻底出乎他意料的人找了上来。阿洛伊西亚·朗格洁白的裙摆上开放着品红的花朵,手里拿着一杯粉红酒,散发着一种诱人的美艳。她仍在以歌手身份活动,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也不奇怪,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找上萨列里说话,可真是奇闻一件了。

“您就当是一个女人的好奇心吧,”她说,“毕竟这里也没什么有趣的事了。您和沃尔夫冈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到旁边聊聊。我想在被他抛弃这一点上我能理解您的。”

萨列里知道自己的表情绝对不好看。我没有被他抛弃,至少在你说的那个层面上没有,萨列里想。但是马卡龙在他嘴里阻碍了他舌头的运动,在他发出声音之前阿洛伊西亚已经翩然走开了,他把点心咽下去之后鬼使神差地跟上了她的脚步。或许是这事情注定要在今晚解决吧,萨列里这样想。

 

达·蓬特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角落里的自己,才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收到他的信号,厚重的垂到地面的桌布被掀开了一角,冒出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金发的脑袋。晚宴的主角竟然躲在桌子下面,并且还很不着急出来。

“他怎么说?”莫扎特抬着桌布,眨着眼睛问。

晚宴的二号主角达·蓬特从旁边搬过一把椅子,坐下之后才说:“他赞扬了你东躲西藏的本事,然后说他不知道。你还指望他怎么说?”

“唉。”莫扎特叹了口气,才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他站起身,从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香槟,一口就喝掉了半杯。

“到底发生什么了?看在费加罗的份上,你也该告诉我了吧?”达·蓬特问。

莫扎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把香槟杯放在了桌子上。他走到达·蓬特身后,把他的椅子向后拖去,拖到紧贴着墙壁的角落里,虽然他们本来也已经够角落了。然后他又搬了另外一把椅子放到达·蓬特旁边,返回到桌子边拿上香槟,用脚随意地抹了抹地毯上椅子拖动留下的痕迹,这才在达蓬特旁边坐了下来。

“我们吵了一架。”莫扎特用一种相当沉痛的声音说。

“这我猜得出来。但这一次为什么这么严重?我印象中你们之前吵得最严重的一次,你在ins上骂了他,但第二天就删了,之后还连着发了十条‘给您一千个吻’之类的东西。”达蓬特说。

“啊,你们作家真是可怕。”莫扎特这样指控达·蓬特对他社交媒体状态的记录,但神情却是相当骄傲的。“这一次的起因呢,是我们一同在钢琴旁谱一首曲子。那首曲子可真是妙,so-mi-re……剩下的留待您在音乐会上听吧。等谱完了曲子之后,在配器的问题上我们出现了分歧。我说该用中提琴,他却一定要是双簧管——这样我们就争执起来了。要说这本来无伤大雅,这样的争执我们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几万次。但事实是每一次他的固执都让我很头痛,于是这一次我就说了——我一定是前一天晚上啤酒喝多了——我说‘您就听我的吧,要知道我才是被称作天才的那一个’!”

达·蓬特倒抽一口凉气,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天才:“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我的朋友。您怎么能这么说?您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萨列里有多在意这一点。”

“是的,是的,我知道,但这的确是实话,您知道我一向是个说实话的人。主要是,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这么介怀。我算算——从他成为我男朋友开始都有四年了,我们结婚都一年多了!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他应该没那么在意了。但很明显我错了,安东尼奥听到这句话脸色就变得很吓人。”莫扎特叹了口气,“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我知道,他持续不断的自我厌弃的确使我焦躁。我爱他,只爱他,他应该明确地知道这一点,比任何人都清楚。于是我没有立刻挽留他,相反我们吵得更厉害了。我说‘既然和我在一起只能让你得到痛苦,那我们还是分开吧’——第二个错误!虽然我以前常这么说,但您也明白那种情人间的撒娇,那些时候他能分辨得出我不是认真的,而这一次他很明显没有。于是他对我说,头一次对我这样说:‘那我们就分开吧,莫扎特’。”

 

“我当时是认真的。”宴会厅的另一头,萨列里和自己的丈夫的美艳前女友的对话也正进行到这里。他捏着酒杯,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虽然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但不可否认我的确是认真的。和他朝夕相处在一起实在是太煎熬了,就好像我的生命转化成了他天才的食粮。并且他的那些‘玩笑’,我实在是应付不来。在这之前,用他的话来说,他已经说了‘一千次’要和我分开。我知道他哪一次都不是认真的,但还是哪一次都担惊受怕。这实在太艰难了……”

“我明白。”阿洛伊西亚啜饮了一口粉红酒,“他越值得被爱,对他的爱人来说就越残酷。”

“莫扎特看上去也很惊讶,他大约是没有想到我真的会赞成他的提议。他说了一个‘好,那就这样吧’,就转身跑了出去。我在家中等他,等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他也没有回来,他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分居?”阿洛伊西亚冷静地指出这一点。

“……那是一周前的事情了,直到我们今天在这里才再次见面。”萨列里说。这个女人挑出来的要点偏颇得令他措手不及,但不得不说,非常犀利。这种令他无力招架的感觉,难怪她曾和莫扎特成为恋人,难怪他们会分开。

“你们分居了一周,但是却穿了情侣款礼服来出席晚宴。”阿洛伊西亚点头。

 

“我得把这记录下来。太经典了,足以作为一出歌剧的开头。只不过这好像有点过于‘经典’了,观众不一定会买账。”达·蓬特说。

“您如果真的只是来看戏的,那我想到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萨列里说。

“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就是因为它放之四海而皆准。费加罗是,我和安东尼奥也是。”莫扎特说。

“您真的指望一个前女友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阿洛伊西亚说。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这场晚宴终于结束了。维也纳的音乐家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场,不同颜色的出租车在剧院门口排起了长龙。萨列里猜想以莫扎特的性格一定是第一时间就离开了,或许早在结束之前就偷偷溜走了,甚至可能就在达·蓬特找不到他的那个时候。于是他故意放慢了动作,多吃了几块甜点,等到宴会厅里没剩下几个人了,才离开剧院。这时候连排成长龙的出租车都已经全部离开了,他要坐车还要等上一会儿。他就站在剧院门口台阶下的路边等待,这时候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如果顺路的话,他不介意和别人同乘一辆车,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头,想看看是哪个和他一样耽搁到现在的宾客。

他在剧院高高的台阶上一阶一阶地向下,速度不太快也不太慢,背后闪耀着剧院一片灯火辉煌的光亮,萨列里想上帝被人们看见的时候可能也不过如此。随着他拾级而下,笼罩在他身上的神性的光芒渐渐淡去,萨列里看清了那正是莫扎特。他于是回过头,继续看着马路等出租车。

莫扎特自己主动站到了他身边:“您回家吗?”他主动向他说话了。

“您回家吗?”萨列里反问。一周都没回家的人可不是他,这个问题应该由他来问。

“我回家。”莫扎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安东尼奥,我的大师!您知道我不是认真的,我只是,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想与您分开,我怎么会那样希望呢!我还没有吻您一万次呢!”他好像是生怕说得慢一点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表达自己的爱意似的。

“既然这样的话,”萨列里低下了眼睛,不去看他,“那我也回家。”当然了,他怎么可能有别的选择呢?每一次他们吵架都会是这样的收尾,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莫扎特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一辆出租车刚好停在他们面前了,白色的,和早些时候送萨列里到这里来的那一辆一样。莫扎特抢先一步为他拉开车门,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愿意装作一个绅士。萨列里上车之后挪到了里面的座位,好方便莫扎特紧跟着跳上来。他向司机报出了地址,车子发动之后他就不知道该看什么了。哪一个更吸引人,是窗外像星星的路灯,还是旁边更像星星的人?

“安东尼奥。”莫扎特呼唤他,这他不能当做没听见,于是他回过头去。这就方便了莫扎特伸手,从他的领带上把缎花摘了下来。萨列里意识到他认出它来了,于是脸上就微微发热起来,他祈祷在这样黯淡的光线下莫扎特看不出这一点。

莫扎特把缎花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就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但他居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声地把缎花又给他别了回去,萨列里反而无所适从了,不知道莫扎特这回打的是什么主意。一直到他们回到了家里,在萨列里伸手开灯前的那一秒,莫扎特一把把他按在了墙上,萨列里才听到了他的感想。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戴着的东西……”莫扎特在他脖子旁边蹭着,故意向他高竖的衬衫领子间吐气,“即使是在我们分居的时候,您还是这么想着我,这真让我受宠若惊。”

萨列里仰着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他的喘息越发急促起来。他无法反驳这一点,连他自己也只能这样解释。虽然是莫扎特先松口的,但这么看来先示好的绝对是他自己,从戴上它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默认了会是这样的收场。

“今晚上第一眼看到您,我就想这么做了……用牙齿扯掉那富有纪念意义却太碍事的缎花,撕开您的领带,用它蒙住您的眼睛……在您还穿着礼服的时候进入您,就好像您在所有人都衣冠楚楚的晚宴上被我侵犯——您湿了?不用这么急……我们还有一整个晚上呢。”

“四年过去了,您还是没有学会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萨列里咬牙切齿地控诉莫扎特的行径,一把拽掉了丈夫领带上的星星。


————FIN————

为了大逃猜特地逆了平常的CP,改了平常的行文习惯,写了平常不会写的梗,走了平常不会走的走向(要是一般情况我就结尾捅刀了),甚至从未开过车的我还踩了脚油门。结果早早被石斑太太和岚太太投出局,原因是“感觉像”……好的,如果有下次,说死我也不写萨莫萨。

本来没想今天发,才意识到今天是萨列里大师的忌日,就无论如何也想发点东西出来。当然这篇要多不适合有多不适合,手上正在写的一篇更适合,但今天是写不完的……很遗憾没能早点意识到早点赶工写……等过几天写完再发出来吧。

但是希望能给扎圈的各位一点甜甜的慰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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